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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汤说:“最大最大的事就是天下人听见什么看见什么,不是你说了算的。”
徐绩心里猛的震荡了一下:“你什么意思?”
张汤:“你用了那么多手段,一层一层一圈一圈的给自己洗脱罪名,可告示上怎么写,你洗的掉吗?”
他微微摇头:“我来不是想从你嘴里套什么话,你的罪名怎么定也不是真的就看有没有证据。”
“你当初做错的选择是,你觉得陛下不会轻易放过你,现在你做错的选择是,你觉得陛下不能把罪名硬按在你头上。”
徐绩怒道:“没有罪证,凭什么给我定罪!”
张汤回头吩咐一声:“把东西拿进来。”
徐绩立刻就坐不住了,猛然起身看向门口。
他想看看,张汤能拿出来什么东西。
张汤的手下廷尉抬着一口箱子进门,看起来那箱子大的能装下上千斤黄金。
可这箱子里装着的当然不是黄金,而是满满当当的纸。
张汤随手拿起来一份:“这是不问堂的罪证,司马无垢如实供认,这些年他做的事都是受你指使。”
张汤把这份供词放在一边,又拿起来一份:“这是一份来自西蜀道的旧楚余孽的供词,他们联名指认是受你指使。”
张汤再拿起来一份:“这是辽北道一些官员的联名证词,证明当初连夕雾的死和你有关,他是被你陷害,也替你背锅。”
徐绩的眼睛都红了:“不可能!”
他怒视张汤:“这些供词都是假的!”
张汤笑着点头:“当然都是假的,是我让人用了足足一个月才写出来的。”
徐绩:“你身为廷尉府副都廷尉竟敢造假陷害我?”
张汤:“第一,我已经不是副都廷尉了,第二,你为什么觉得我这样的人做不出造假的事?第三,我的名声比你好多了,我造假了但天下人还是信我的。”
徐绩气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,片刻后竟然哇的一声吐了口血。
张汤道:“我刚才也真的只是想看看你还有几分良心,你没有,我就替你有几分。”
他拿起另外一份供词:“这是你亲口供认且已签字画押的供词,你承认你犯下的一切罪行你儿子徐胜己都不知道。”
“这些年徐胜己一直都没有归家,对你的事完全不知情,你乞求陛下明察,不能因为你的罪行而连累了无辜的徐胜己。”
张汤指了指那份供词上的手印和签字。
“我不但可以造假供词,我还可以造假签名,造假手印。”
他看着徐绩的眼睛说:“我张汤又算什么呢?这些东西明日一早的朝会上我就会让人抬过去,我会让满朝文武传阅。”
“陛下当然知道这些是假的,可陛下也一样找不出我造假的证据来,就像廷尉府暂时找不到你的罪证一样。”
“后天一早,长安城的大街小巷就会贴满告示,你这半生罪恶就会昭然天下,人人都骂你一句畜生!”
张汤笑了。
笑的有些放肆。
“你穷尽心思给自己洗脱罪名又有什么用,徐绩啊徐绩,我这辈子就都在盯着你,我就和你耗上了。”
张汤把那份供词扔进箱子里,徐绩已经完全按捺不住了,他扑过去要抢,却被两名廷尉死死拦住。
张汤说:“徐绩可以是罪人,张汤也可以是罪人。”
他还说:“但你我这个罪人可不一样,首先你得死在我前边,其次千古骂名你也得在我前边。”
他让手下廷尉推动轮椅。
“我在这件牢间里待的时间足够久了,我出门就会有人问我怎么样?我会笑呵呵的告诉他们说,你全都招认了。”
张汤笑着出门而去:“你真以为我还有心思和你这样的畜生聊闲天?我只是需要在这间屋子里待够时间。”
徐绩哇的一声又吐出来一口血:“张汤!你也一定会不得好死!”
张汤说:“不得好死没关系,进了阴曹地府那条路怎么走有你在前边给我探路呢。”
他回头一笑:“咱俩都不得好死,可我心里痛快,我死的痛快,那就不算不得好死了。”
推着张汤的廷尉忍了好一会儿还是没忍住。
他问:“张公,这些明日一早真的要送到朝堂上?”
张汤瞥了他一眼。
过了一会儿后张汤吩咐道:“我刚才出门的时候好像注意到了,我轮椅上有一条绳子好像掉了。”
手下人问:“现在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