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禀告宗主师尊,给我一些时日,弟子定能查清厉鬼宗的藏身之处,并将其一网打尽。”监院长老虽也一百多岁了,却是无尘的大弟子,年轻时也是天赋极高之辈,只不过心境一般,入五品后又得到了一个非常艰难的晋升差事,所以才停在此阶数十年,寸步未进。
“也好,此事便交由你去操办吧。”无尘微微点头,轻道:“在西凉的天才盛会召开之前,就要找到他……不然你师弟楚烬,又如何能在没有血引的情况下,出现在那群天骄面前。”
“是,弟子遵命!”
监院叩拜行礼。
道宫内,仙澜宗的一众长老高手,虽对厉鬼宗厌恶至极,心生愤恨,但却没有过多提及这个邪魔外道的门派。
这九黎大陆乃是群雄割据的乱世之地,谁也不做到水至清则无鱼。任何地域也都有着像厉鬼宗这样的邪门小派,且多如牛毛,是剿也剿不完的。
这是大势所趋之事,就像是南疆的匪患,即便万武帝雄才大略,只要国家没有根本上变化,那这种匪患就会一直存在。
所以,对于厉鬼宗他们不是不剿,而是一直充斥着不屑的态度,就像是厨房必有蟑螂,粪坑必有蛆虫一样,既然灭不绝,那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。毕竟先前厉鬼宗虽然经常抓取些精壮的神通者摄魂杀戮,但却不敢打仙澜宗道士的主意。
但这一次不一样,他们戳到了仙澜宗肺管子,还将那位朱唐僧给带走了。
抛去他身上的大帝血引机缘外,此人还可能是一位古皇传人,所以仙澜宗对这位唐僧是势在必得的,对厉鬼宗的容忍程度,也骤然降成了零。
“禀告宗主,弟子得知一消息,也不知当讲不当讲。”
荀仙师犹豫许久后,便起身走到道宫中央,行礼禀告。
无尘微微抬眉,看了对方一眼:“讲。”
“先前得宗主令后,弟子便去潮龙城要人,但那龙玉清却说,得大帝机缘的朱子贵,已经先一步离开了。起初,我并未多想,只命令门下弟子搜寻……可没过多久,那潮龙城的杨家便传来消息,声称自己麾下一位叫王伯的将领,在边疆之地找到了朱子贵的踪迹。”荀仙师轻道:“此事乍一看,没有什么问题。可归来时,我命人打探了一下……这才得知,王伯是深夜子时突然离开的大营,且在天明时,便已找到了朱子贵,所以……此事在时间上是有些玄妙的。”
此一出,满殿寂静。
“王伯为何突然离开大营?又为何直奔边疆?最终又是如何在短短两个多时辰内,精准地找到了外逃的朱子贵?”荀仙师一连反问了数句。
就在这时,天阁一位相对年轻的长老,挑眉道:“你的意思是,此事中或有猫腻?”
“朱子贵若是外逃,那必然是小心翼翼的。因为他自知自己得到了大帝机缘,绝不可能轻易暴露行踪,更不会按照常规路线离开仙澜五地。所以,王伯能这么快地找到他,真的太过异常了。”
“还有吗?”另外一位长老也突然发问。
“弟子在城主府上也是有消息来源的。”荀仙师稍作停顿后,便开口道:“我得知王伯是在子时才离开大营后,便问了一下府上的人。他说,我离开没多久后,龙玉清曾去过杨家,并与杨刚烈在厅堂内大吵一架,最终不欢而散。”
道宫内,一众活了数百岁的老怪,在这一刻全都沉默了下来。
“按照你所说的,那就不是误会,而是小城主……有些不听话啊。”监院长老迈步而行:“他与你说谎了?”
“没错,我也是这样猜测的。”荀仙师轻轻点头道:“那朱子贵是他的客卿,在祭祖大典中又救过他的命。龙玉清想送他走,却被杨家察觉到了……双方意见不同,所以争吵。杨家为了不令我们产生误会,便暗自报信,并找了一个借口。”
“杨刚烈此人知进退,懂礼仪,这么多年来,从未做过一件有悖于仙澜宗之事。上次出访万邦国也是提前告知我等,并详细写了出访册录,归来时又交了与万邦国商定好的盟约条款。他虽是一武将,却心思细腻,知晓事情利害啊。”一位一直沉默的天阁长老,为杨刚烈说了两句话。
“是啊。龙玉清父亲死时,老夫便提议让杨家接过城主大位,但却有人反对。此刻看来,那龙玉清当真不值得我们垂青……。”
“不,龙家乃是潮龙城正统,先祖也曾在道宫前盟誓,与我仙澜宗渊源颇深。他们若无犯下不可饶恕的大罪,我等也不好食。”有人沉思半晌,也为龙家说了一句话。
“呵,大帝机缘如此重要,龙玉清却谎话连篇,戏弄我等,这还不是大罪?!”
“此子用心险恶,不可久留!”
“……!”
无形间,一众长老对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