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修湛直接道明来意:“本皇子听闻张尚书之女张嫣,至今尚未婚配,特来向张尚书求娶令媛。”
“什么?”张尚书一时以为自己听错,满脸错愕,“殿下与姜丞相之女的婚事,不是已近在眼前了吗?”
“是啊,姜二姑娘是本皇子明媒正娶的正妻。”萧修湛轻描淡写地笑了笑,神态倨傲,“至于令媛,自然只能委屈她为妾了!”
“这”张尚书强压心中怒火,面色涨红,“殿下,下官膝下仅此一女,自幼便视若掌上明珠。我们张家虽算不上高门大户,但也绝不会让女儿去做妾室!”
“张尚书这是在拒绝本皇子?”萧修湛面色阴沉,语气中带着一丝威胁,“若本皇子执意要娶她为妾,你以为凭你的力量,能够阻拦得了吗?张尚书,本皇子劝你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!若真惹恼了我,莫说你女儿,就是你整个尚书府,都将难逃覆灭之灾!”
撂下这番狠话,他便扬长而去。
张尚书如遭雷击,瘫坐在地,口中喃喃自语:“造孽啊,我们张家怎么会惹上这个三皇子?”
张嫣步入正厅,便看到父亲颓然倒地,神色萎靡,她心头一惊,连忙上前搀扶起他:“爹,您这是怎么了?莫不是遇到了什么棘手之事?”
“三皇子方才前来府上,竟竟扬要纳你为妾!”张尚书难以启齿道。
“什么?”张嫣闻,脸色瞬间变得煞白。
那三皇子萧修湛是出了名的风流,尚未娶正妻,后院便已姬妾成群,坊间还盛传他与春香楼的头牌有着不清不楚的私情。
若是让她嫁给三皇子为妾,这一辈子岂不是彻底毁了吗?
“不行!为父这就去找七皇子,求他设法相助!无论如何,也不能让你沦为三皇子的妾室!”张尚书语气激动道。
张嫣连忙拉住他:“爹,您忘了,上次七皇子暗中授意我们给姜家三少爷下毒一事,我们并未办妥,如今怎好意思再去劳烦他?更何况,七皇子与四皇子殿下本就属于同一阵营,如今三皇子和四皇子两人正值势均力敌之势,若此时贸然向七皇子求助,无异于直接与三皇子为敌,反而会激怒他,引来更大的祸端!”
“那该如何是好?”张尚书满脸哀愁,“爹实在不忍心眼睁睁地看着你跳入火坑啊!”
“爹爹不必如此忧心,女儿心中已有决断,知道应该向谁求助。”张嫣眼底掠过一丝难以掩饰的苦涩,“还请爹爹代女儿出面,将二皇子殿下约出来,女儿有几句话,想亲自对他说。”
“二皇子?难道你是想让他向你提亲,娶你为妻?”张尚书眉头紧锁,“可你不是早就心有所属了吗?”
张嫣脸上浮起一丝苦笑:“如今女儿能够保全自身,保全整个张家,就已经实属不易了,又哪里还有资格再去奢望心悦之人?更何况,就算我不嫁给二皇子,那个人也未必会娶我。”
他是高悬于天空之上的皎皎明月,光芒万丈,遥不可及,而她不过是被他那的光华所惊艳的平凡女子罢了,又有何德何能,能够让那皎皎明月也对她另眼相看,倾心相待呢?
张尚书闻,心中更加难过,却也无可奈何:“与二皇子结亲,总好过给那三皇子当妾。嫣儿,都是爹无能,委屈你了!”
张嫣暗自垂泪:“是嫣儿自己命不好,怪不得爹爹!”
她不由有些嫉妒这京城里唯一能为自己婚事做主的女子姜姝宁。
若自己也能和她一样,得太后青睐,有一份懿旨就好了。
也不会落得今日这般被动的境地。
当然,她嫉妒姜姝宁,不仅仅因为她有份能为自己婚事做主的懿旨。
她嫉妒的是她能够被她倾慕的那轮明月看见。b